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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tahi Mano Kaika, Kotahi Mano Wawata 中文翻譯

Language, Taiwan

學習瀕危語言(七) [Click for English version.]

作者:傅可恩/Futing; 翻譯者:施永德 DJ Hatfield.

在本系列第六篇,我對台灣原住民族語的教學方式抱怨了,好像是教死語言的模式,不像現用語言的課程:

其實,很多方面,這一次參加母語教學活動,使我想起當時準備 bar mitzvah(猶太教的成年禮)上希伯來文學校的日子。希伯來語雖然算是一個現用語言不過1970年代末80年代初改革派會堂的希伯來文教學方式,接近一個死語言(如拉丁語)的課程,卻沒有日常生活利用希伯來 文的期望,學生懂得如何發音,如何將簡單的祈禱文翻成英文就夠了,那樣就可以在朗誦經文時,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麼。

讓我想到這一點,是那天跟一位同學聊天,當我提到我想要加強會話技能,就費了很多時間才能解釋,這樣使我慢慢體會,我的同學其實不會想要在 日常生活講阿美族語,他們想要的是,通過語言教學,獲得更多有關他們自己的文化的知識。這項母語課程,也剛好為了他們的目標而設計,我們每週先讀一篇訪問部落耆老的田野紀錄,再學習新詞,然後翻譯課文,最後我們一起朗誦課文。這種課程並沒有要求學生構造合乎阿美族語文法的句子。

這樣以來,我很高興花蓮部落大學以及國立東華大學原住民民族學院能夠邀請紐西蘭基督堂城理工科技學院毛利及太平洋研究中心 (Christchurch Polytechnic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enter for Maori and Pasifika Studies) 的兩位毛利族語活動家,Hana O’Regan和Megan Grace,來花蓮分享他們珍貴的經驗以及想法。Hana和Megan兩位老師 語言復振途徑,跟台灣常見的教學方式有點不相同,他們強調現用語言的建構過程,因此,他們工作地點在於家庭而不限於課堂。

Hana跟Megan所講的毛利方言是紐西蘭南島Ngai Tahu的毛利族語,在1979年被誤認為絕種,其實最後講母語的耆老直到幾年前才過世,不過他們母語臨終的事實,卻無法否認,Hana家已經有五代(113年的時間)沒有以毛利族語為母語,不過Hana近日在家裡跟小孩講毛利族語,他的小孩也互相講母語。這樣也不簡單,畢竟家裡每一個分子,都會講流利的英文,所以乾脆講英文,會比較省事,雖然如此,他們一直警惕的: Hana的小孩陪了她來台灣時,我注意到他們跟非毛利族的人講話,才會講英文。

自從他們一起推動Kotahi Mano Kaika, Kotahi Mano Wawata,已經過了13年

這個詞的意思是1000個家庭,1000場夢,指著我們Ngai Tahu在2025年前有1000 家毛利族語家庭的夢想

演講時Hana也承認了,他們剛開始過於樂觀,他們離1000家母語家庭的目標,還很遠,他們當初以為提供語言教學資源就夠了,也以為學母語的需求會讓他們的活動自動起飛,不過這個假設是錯的,所以他們幾年後調整了重點和範圍,要協助致力於族語復振的幾個家庭開始在家裡講毛利族語,他們提供語言教學材料以及培訓,為了讓這些家庭學到活用族語的技巧 。經過他們的努力,現在有50多小孩以南方毛利族語為母語的情況之下成長。

Hana 和Megan 談到在家裡開始利用族語必備的培訓及資源,還有他們語言復振途徑的原則,我將他們的重點歸納 (如下):

對我來說,他們來花蓮最精彩的場面,是他們在部落大學的模範課程。相信對這部落格的讀者來講,語言沈浸式教學已經很熟悉,不過 這種以目標語言為教學工具的教學方式,在鄉間台灣還相當罕見 (除了大都會有錢家庭的小朋友可以錄取高品質英語沈浸式教學課程),無論是學英語還是原住民族語,台灣的語言教學也多用中文為教學語言。所以能夠看到整個課堂的老師,公務人員,語言活動家在一個沒有提供任何翻譯的課程學毛利族語而樂在其中,實在太棒了。

這個經驗雖鼓舞人心,但若要在台灣實施這些理念,尚有阻礙。我所進行的研究針對這個議題,希望在不久的未來我也有機會寫更多針對這個問題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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